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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南墙

所有人都以为五条悟已经走出过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面前是他永远无法逾越的南墙。

Warning: 一些没头没尾的被原作刺激出来的发疯产物,全是OOC,很短。

咒术界这种自古代延续到现代的小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陈旧的事物,物质上的包括各类咒具、咒物、结界等,无形的则有各类传统以及规矩。政界人士因着作为普通人的“先天不足”基本不插手咒术界的事务,于是圈子中人就算再不习惯这些或必要或无用乃至麻烦的规则也只能硬着头皮自欺欺人说这才是咒术师的常态。谁让一切解释权都归总监会所有呢?况且普通咒术师也只是想活下去外加混口饭吃而已,对于肆意妄为后招来杀身之祸这种事敬而远之还来不及,更不会闲得没事给上面找事。

但这些都不适用于五条悟。

五条悟是什么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头一号神人,万事我乐意就好的任性妄为分子。咒灵和诅咒师?简单,统统打倒就好,咒灵倒是可以留口气当第无数次的道歉礼物送给夏油杰;家族?“无下限”加六眼,就算拆了五条家族人们也得流着眼泪笑着说“您开心就好”;咒术界改革?唔……这个略略有些难,直接都杀光的话未免太粗暴,所以只好退后一步慢慢来了……

只想五条悟没想到,夏油杰走了,和他擦肩而过,自顾自地留他一个人走在原先的路上。硝子远远地落在他后面,所以就算不小心被路边的浅坑绊了一下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调整重心重新做潇洒巡街的靓仔。只不过超龄JK偶尔也想装可怜卖惨收获一点点安慰,可惜媚眼全都抛给了空气,他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拉上眼罩,拿出最强的五条悟该有的样子往前走。

路太漫长啦!五条悟撅着嘴闹脾气,流里流气地叼着柠檬味棒棒糖蹲在路边不肯走。他向身后大喊,一个人好无聊啊!声音被风裹挟着飞往远方,半晌也送不回应答。五条悟用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最终只隐隐听到前方有什么人再叫救命。于是他掰着手指挑兵挑将,得出个此人今天命不该绝的结果才拖拖拉拉地拔起身子往前蹭,随手从咒灵口中救出个陌生面孔。

客气的道谢声没什么可听的,所以他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路的两边都是光秃秃的荒地,天空阴沉沉的,好不扫兴。连眼神都没个聚焦地方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溜溜达达,今天不小心踩空,明天心血来潮撤掉“无限”结果被路过的蚊子咬了,后天仍旧不开“无限”然后被风糊了一脸土……零零总总,等看到旁边路上倒着的夏油杰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该好好捯饬一下。

不过太晚啦,就算五条悟把自己打扮成T台上最漂亮的姑娘,夏油杰也看不见啦。

五条悟远远地看着那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躯体,就这么看着。他的嗓音已然粗哑,脸上湿漉漉的触感仍旧残留着,血迹斑斑的指关节作证就算是最强也对不知为存在的空气墙毫无办法,他依旧被困在他自己走上的路,无法向另一条路迈出哪怕一步。

五条悟不想走,可是缥缈的呼喊声执拗地往耳朵里冲。假装没听见就好,他原本这样想,可目光落在夏油杰身上时却无端回忆起往日无休无止的念叨。行吧,五条悟拍拍裤子上的土,不怎么情愿地向着呼救声传来的地方挪,一步三回头。走到半路他发现身前突兀地戳着一堵墙,疲于在意的他一拳砸碎墙壁继续走。

没走几步熟悉的墙壁不请自来。这古怪墙壁仿佛有什么无限复原和延展的术式在身上,砸碎了就过一阵子卷土重来。而五条悟也来了脾气,非要和它比一比谁更倔强。一次又一次的击打,一次又一次的复原,一人一物就这样僵持着。

这都是什么事。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甩甩手,烦躁不已的一屁股坐下,眼神随意地往旁边一扫,随后凝住。

旁边的路上多了一座小丘。

六眼靠着一瞬间获取到的信息送来的画面就这样在五条悟的脑海里播放起来:沙土被风送来盖在夏油杰身上,又被雨水黏在一起。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新生的小丘上落了不知名的草籽,细细嫩嫩的新绿逐渐蔓延开,向着那无边的荒野。

搞什么啊!原来我一直都在回到原地,回到你身边吗?

他又回头看那堵不请自来的墙。那墙上有着细细密密的裂纹和浅坑,看来复原术式到底是做不彻底的,假以时日就算术式也救不了它。可它就是这么固执地堵在五条悟面前,好像是什么受虐狂,又好像在控诉五条悟是什么顽固的暴力分子。

身侧有什么跑过,五条悟凝神一看,原来是自己一路上捡过救过的学生。之前他们笑呵呵地追在五条悟身后,没想到现在居然超过了走不出原地又被墙拦路的五条悟。

长久以来支撑着五条悟走下去的那股心气突然就散了。

算啦!他瘫倒在地上,侧过头去看那座小丘。既然我走不过去,他们又都跑到前面去了,那就这样吧。

“无限”早就不知被关闭多久了。风尘中散落的花籽在此刻于五条悟的身上生根发芽,纤细的花茎探出头,向着青草的源头扑去,和它一起汇成了盛大而美丽的花海。

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土丘也太可怜了吧,还是得我来陪你呀,杰。

又一座新生的小丘上,一朵湛蓝无尘的花悄然绽放。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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